第二百三十七章


    梵镜言打量他的目光,仿佛在打量牛羊肉一般。()/

    准铁骑兵并没有遇见过这样说话的方式,而且他被梵镜言平静的语气弄得心里毛毛的,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,顿时就有些没底。

    这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,可是说话做事总是透着一股诡异的劲头,那骑兵虽然是个刀口舔血的人,上过战场杀过人,可是和她比起来,却总觉得自己也差了一点。

    “其实我对于你们可汗的计划并不是很感兴趣,从你们出现的时候,我们就已经猜到你们会是诱饵,沈黎和江阳,你们选哪一边,我们都不是很意外,对于我们来说最大的敌人并不来自于外部,我想你们可汗心里也清楚,所以才几次三番偷袭边关。”

    梵镜言像是闲话家常一般,竟然和那个准提人聊起了别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南晋君臣不能一心,是你们准提人的幸运,却是我们中原人的不幸,仔细想一想,也许老天爷真的把一部分国运分到了你们可汗的身上,但是就是不知道若洛敦能不能抓住这些机会。”

    她直呼准提可汗的名字,换来准提骑兵的怒目相视。

    梵镜言耸肩,满不在乎的说:“你们可汗在短时间内,就找到了另外一条路,翻越巴喀拉山脉偷袭边关,说明你们可汗已经平复了部落内部的纠纷,起码现在整个准提应该都能听从他的号令,看你这股悍不畏死的劲儿,应该是若洛敦最精锐的骑兵部队。”

    “若洛敦把最忠诚于他的骑兵派出来当诱饵,那么他派到沈黎去的部队,应该有一大部分都是用来送死的,精锐的还在后面,那么请这位英勇的骑兵阁下告诉我,你们是从哪条路翻过来的?准备了多少兵马来攻击我边关的边城呢?”

    准提骑兵最开始听到梵镜言缓慢的分析,心里边一阵紧张,这种紧张不自觉的就带到了脸上,而且十分震惊,他没有想到只不过来了一小队人,还有什么话都没有说,一点信息都没透露的情况下,梵镜言竟然将准提内部的情况猜测的八九不离十。

    准提骑兵哈哈大笑两声,对着梵镜言凶狠地说道:“你不是足智多谋吗?你们中原人的话是这么说的吧,那怎么还猜不出来?想要知道我们从哪条路来的,你们也去巴喀拉山脉里边找啊,来问我做什么,你就算是把我全身的骨头都打断了,我也不会告诉你一个字的!”

    梵镜言叹了一口气,似乎对他的不配合很是苦恼。

    她慢条斯理地抬起手,露出一双白皙纤长的手。

    准提骑兵最开始看到梵镜言的手,露出不屑的神情,但是随着他仔细看了两眼之后,面色却逐渐凝重起来。

    梵镜言的手指甲修剪的比较短,和现在时下里女子留长指甲染蔻色比起来,她的手指甲干净整洁,而且短的让人觉得不太合理。

    就算是在准提,每个准提女子也要劳作的情况下,也没有人会特意将手指甲留的短到和男子差不多。

    准提也不是没有过女子当兵的经历,在准提骑兵的印象里,只有士兵会将指甲修剪的这样短。

    “其实我比较喜欢以理服人,比起动刀动枪,我认为能说明白的事情就不需要动手,动手毕竟麻烦,一个分寸掌握不好,伤到了性命我还要担责任,有的时候还要迎来一大堆追杀的仇家,而且我自认为我刚才的态度称得上温和,但是你既不配合,我也没有办法,只好换一点别的手段,希望你能撑过去。”

    梵镜言看着他满身是血的样子,摇摇头,“太粗鲁了,其实人体的构造非常精妙,有的时候只是碰了一个穴道或者是一个关节,就能让人疼痛难忍,而且要是力道再加重一些,还有可能让人一辈子残疾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死亡并不是最终的解脱,生不如死才更痛苦,不知道你们准提有没有这样的刑罚,不过我猜测你们这种直来直往的民族,应该也想不出这么多花样。”

    梵镜言一边说着,一边将手放到了准提骑兵的后脖梗上。

    她的手指有些凉,和准提骑兵的温度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    梵镜言分明没用什么力气,但是她的手落到准提起兵脖子上的时候,那个人的后脖梗汗毛却突然竖了起来,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冷战。

    随后准提骑兵惨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的叫声十分凄惨,就仿佛是有人用大锤将他全身的骨头都砸碎了之后的那种模样,叫声十分有穿透力,透过牢房厚重的门板,一直穿透到了外边。

    其实顾容与并没有走,他带着剩下的那些将领就站在牢房外面,讨论着怎么去给沈黎解围。

    因为担心梵镜言在里边会发生什么意外状况,所以顾容与的心神一直分出去一半,关心着牢房里的动静。

    但是他没有想到牢房里竟然会传出如此凄厉的惨叫声,不只是顾容与,就连正在议论战事的几位将领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,显然是吓得不轻。

    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牢房的牢门上,一双双眼睛恨不得都有透视的功能,可以穿透牢房的大门,看清楚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他们都想知道梵镜言做了什么,竟然能让那个准提人发出如此凄厉的惨叫。

    “人的骨头是最坚硬的部分,但是很多时候大家却只想到了折磨血肉,其实血肉疼痛是最好忍耐的,但如果我捏碎了你一截骨头,你却无法再容忍这种痛苦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你是否对自己的意志力足够自信,我刚才虽然说你是一个硬骨头,但其实我并不是在夸奖阁下,我只是想知道如此坚硬的骨头能让阁下支撑多久。”

    梵镜言一边说,纤纤素手一边向下移了半寸,落到了他的第二节颈椎骨上。

    “人体的脊椎骨这样长,让我们来试一试,阁下会在何时忍耐不住,阁下不用担心性命,就算捏碎了阁下全部的脊椎骨,阁下也不会马上死亡。”

    梵镜言的声音春风化雨,语气柔弱低沉,听起来宛若最美妙的音乐,但是在准提人的耳朵里,却比魔鬼的声音还要恐怖。2190218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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